马赛克碎片

体检那些事 视力篇

拒绝吃药，全程瞎掰

注意事项参照前文身高篇

视力设定来自侦查，只是粗略地参考，大致看看谁高谁低什么的……大致40及格，50优秀吧。为理解有标注源氏兄弟数值。

配合BGM《你是我的眼》食用口感更佳

长谷部，我多给你买点御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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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检第一日的夜晚，本丸内的气氛并不似以往结束一天工作后的轻松愉快，反倒凝重的可怕。

短刀没有了夜战任务，一期一振安顿好难得有机会早睡的弟弟们，静悄悄地来到本丸内一处偏僻的房间。拉开门，里面太刀大太刀和枪们齐聚一团，扑面而来的沉闷氛围仿佛让呼吸都变得滞塞起来。

听到开门的声响，所有人都激动地看向门外，见是一期一振，又失望地把头低了下去。

一期一振露出带有歉意的笑容，见屋内的三日月朝他摆了摆手，拍了拍身旁的空处，示意他坐过去。

一期一振轻手轻脚地挪过去，小声问到:“鹤丸殿还没回来？”

“嗯，别急，应该快了。”三日月笑着回到，扭头望了一眼门外，悠闲得没有丝毫不耐。

一旁的莺丸轻声问到:“药研他还好吗？”

“唉……”一期一振苦笑，“今天也是委屈他了，刚刚他带了个投石兵独自就冲去了函馆，怎么拉都拉不住……”

随着一期一振的话语落下，屋内再次陷入沉寂。然而没过多久，密如鼓点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白衣的付丧神猛地拉开紧闭的幛子门，用手撑着腿大口地喘着气，脸上满是惊恐。

“大事不好了！！！”

屋内所有人都看向气喘吁吁的鹤丸。

“明天……主上说明天要测视力！”鹤丸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看屋内众人还未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继续说到:“主上说了，之前光顾着让短刀脇差们负责田当番忽视了其他人，出阵索敌回回失败让选择困难症的她很不爽，所以这次视力不合格的刀要去种上一个月的地！！！”

“什么？！”屋内众人瞪大了双眼，惊恐万分。

“最可怕的还不在这里。”鹤丸神情凝重起来，“药研罢工了，你们知道主上刚刚喊谁过去交代任务吗？”

看鹤丸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无需多想，一个名字就已浮现在众人的脑海中。鹤丸顿了一会儿，压低声音说到:

“是压切长谷部。”

心下的猜想被印证，不少人倒吸一口凉气，然而鹤丸的话还未说完。

“主上向长谷部承诺，只要他把这件事认认真真干好，就陪他去万屋把他的御守换成极的，”鹤丸眉头紧皱，“听到这话，长谷部那樱吹雪呼——下子就飚起来了。为了本丸内第一个极御守，长谷部现在已经疯了，刚刚他从主上屋内出来跑回自己屋去筹划工作，那机动……就跟骑了博多似的。”

鹤丸的话说完，屋里又一次陷入了死寂。突然，缩在角落里的萤丸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将躺在地上睡觉的明石抓着领子提起来摇啊摇。

“呜哇哇——明石明石我不要去种田！弯着腰干活会长不高的！就算是两米二也会长不高的！！！”

众人同情地看着那个快要被晃的刀解了的来派家长。一旁的石切丸面无表情的起身，从鹤丸身旁走过，步伐沉重，而前去的方向……很明显是脇差们的住所。

鹤丸静静看着石切丸的背影消失在夜幕中，眉头紧锁，他转过头来，对屋内的诸位同僚沉痛地说到:“大家现在还是早做准备吧。一期，你出租弟弟不？博多眼神儿那么好，记得把他留给我哈。”

一期一振白了他一眼:“请您别打我弟弟们的主意，靠别人是不可能瞒过长谷部君的。”一期一振顿了顿，回头抓住三日月的手，“夫人你放心，我是绝对不会让你去种田的。”

三日月倒是没有一点慌乱的样子，依旧是微微笑着:“哈哈哈，别担心，其实我视力还是不错的。”

“喂！一期！就算博多不行，骨喰鲶尾也多少借我一个吧！”鹤丸还不死心，郁闷地发现自己并没有太熟识的短刀和脇差，甚至连视力好点的打刀都没有……完了，这下真的要去种地了，如果把衣服蹭脏光忠又要念叨了。

“鹤丸殿，其实还有别的方法。”一期一振转过头来，神色严肃地看着鹤丸。

“要和我一起来背视力表吗？”



第二天一早，所有的刀就聚集到了主屋前的庭院内。宽敞的屋内家具已清开，墙上的led视力表发着惨白的光，距墙分毫不差的五米处已摆放好了桌子，桌子上静静躺着崭新的遮眼勺。

这是……什么时候准备的啊！

众人呆愣地看着这齐全的工具，内心暗暗佩服起了长谷部的办事效率。长谷部双手抱胸，面无表情地四处扫了一眼，看人已来齐，将细杆在手里转了个花，敲了敲桌子。

“安静。”

闹哄哄的众人立马噤声，有些紧张地看向长谷部。

长谷部双眼微眯，将每个人的表情都收在了眼里，视线在那群最不老实的老头子们那里多停留了一会儿。

“奉主之命，今日的视力检查由我来负责。”长谷部语速缓慢，给人带来一种压迫感，“还请诸位遵守秩序，不要做出让我难办的事，否则……我会同主详细地汇报，到时候就不是种一个月的田这么简单了，以及……”长谷部的手在自己的本体上蹭了蹭，突然阴沉地笑了起来，吐出的每一个语音都带着彻骨的寒意，“若有谁敢阻拦我得到主上所赐的极御守……呵，就别怪我不顾同僚情谊了。”

下方众人看长谷部恐怖的表情皆是一哆嗦。

“好了，话不多说，现在开始吧。首先，有谁带了加侦查的刀装？都拿出来放到我这里。这几个的数量我都一清二楚，不要想隐瞒。”

短刀脇差们并没有什么反应，倒是打刀们相互对视着，几个付丧神一脸认命地交出了自己早早带好的金投石，远远望了一眼视力表，只觉得心里发虚。大太刀昨晚刚用精锐兵换下了自己熟悉的轻骑兵，此时一个个哭丧着脸将一个又一个小金球掏出。

“然后，不要混在一起，我会按刀种来检查，短刀脇差现在出列，单独站在另一处，测完后与旁人保持距离。”

长谷部话音落下，下方先是静了几秒，然后传来了数声响彻本丸的哀嚎。

“不！！！”石切丸一把抱住大脇差的大腿，声音无比的嘶哑:“青江你说好要站我后面的！！”

“不！！！”次郎和日本号一把抱住不动行光的大腿，痛哭流涕:“不动你喝了哥的酒不能不给哥办事啊！！”

“不！！！”从未干过田当番的长曾弥一把抱住浦岛的大腿，然后被蜂须贺沉着脸扯开:“小弟你不能对哥哥见死不救啊！”

“不！！！”堀川国广一把抱住和泉守兼定的大腿，满脸崩溃:“不行！我不能走！兼桑还需要我！！兼桑不能没有我！！”

……

长谷部觉得自己太特么机智了。

这要不把短刀脇差分出来又要出多少破事啊。

短刀和脇差们慢吞吞地分了出来，站到一边。长谷部看了两眼，眼神一凛，走近短刀的队伍，将偷偷混进去的那把大太刀提溜了出来，扔回了那个正在擦眼镜的太刀怀里。

“不！！！”萤丸一脸崩溃地在明石怀里扑腾着，拼命地伸着手:“爱染！！！我要和爱染站一起！！”

看着这生离死别的场景，太郎太刀不禁松了一口气，他将自个的弟弟扯回，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背。

靠啥都不如靠自己啊，还好昨晚和一期一振一起背了一晚上的视力表。

长谷部先挑了脇差们最早开始测试。作为全本丸视力最好的一类刀，脇差们一边担忧着昨夜答应帮忙的刀们今日的命运会是如何，一边不带丝毫停顿地随着长谷部细杆的移动而指明方向。

石切丸远远望着那指方向指的正欢的大脇差，不由得悲从中来。一旁的岩融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啊哈哈哈，认命吧，石切丸，瞎得承认。”

“哎……这让我怎么甘心啊。”石切丸声音嘶哑的回到。

“你嗓子怎么了？怎么声音这么哑？”

石切丸神情一僵，把头扭到一边不再说话。小狐丸把岩融拉到一边，小声说到:“他昨晚在青江房门口嚎了大半夜《你是我的眼》青江才答应帮他的，现在还是不要去打扰他了。”

“……”



昨天测身高时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似的短刀们今日都容光焕发，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在脇差正在测的时候就已经坐不住了。

“我离得这么远也能看清下面呢！”前田兴奋地说到，“还是多亏一期哥平时管的严吧。”

“没错，看电视的时间按秒掐，一天三遍眼保健操虽然挺麻烦……现在想来还是为了我们好啊。”五虎退用下巴蹭了蹭小老虎的毛，开心地说到。

连平日里一直板着脸的小夜脸上也带了一点笑意:“我都跟着我哥哥们念经，不看电视的。”

“噫～”今剑一边玩着自己衣袖上的小毛球，一边语重心长地说到:“我家里那几个弟弟现在连遥控器都不会用呢！说了多少遍了要紧跟时代潮流结果一个个还停留在平安时代一点长进都没有。”

“哎……”爱染看萤丸还是一脸不甘心地往这望着，长长地叹了口气，“你们不知道平时萤丸多么喜欢看电视，出阵回来脸啪叽糊在屏幕上拖都拖不开，明石也不知道管管……”

这边几人聊的正欢，另一旁的博多已经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

“一个成功的商人应该具备怎样的素质？”

博多深沉状扶了扶眼镜，镜片唰地闪过一道白光。

“精明的头脑。”

“长远的眼光。”

“敏锐的洞察力。”

“不漏过地下城内任何一枚可爱的小判，不略过万屋里任何一丝价格的波动，不放过本丸内任何一处潜在的商机。”

博多邪魅一笑，高高仰起头，双手掐腰，一副睥睨天下的姿态。

“哼，今天，就让你们见识一下，一个只有顶尖商人才能具备的顶尖视力嘎！啊哈哈哈！”

后藤与乱对视一眼，从对方眼里读出了浓浓的担忧。

后藤说到:“博多啊，你眼神好我们都知道，站在三条大桥这头能看见桥对面的五花枪有几条肋骨也只有你能办到，但是……”

乱接话:“长谷部手里的表格，你和明石先生那行可是分成了两栏。”

乱与后藤伸出两根手指，比了个V的手势，异口同声地说到:“裸眼视力和矫正视力！博多，你的眼镜度数要暴露了！”

博多的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表情崩溃到仿佛在看股市崩盘。他惊恐地扶住自己的眼镜，大喊到:“什么！！！我种了好几十茬庄稼，这眼镜在田当番里经历了千锤百炼才达到如今的水平，你现在和我说要拿下来？？？！！！”

语毕，博多回过头去，看长谷部已经结束了脇差们的测量，正准备招呼短刀过去。博多撒丫子跑到长谷部身旁，将他拉至一边，一脸严肃地盯着他。

看是博多，长谷部的表情稍稍柔和了些。博多拽了拽他的衣服，示意他蹲下身，然后一手搂住了他的脖子。

“长谷部，看在我天天帮你做本丸财务报表的份上，”本丸首富博多藤四郎一副霸道总裁状，“不测裸眼视力要交多少小判？随便开价，你开的起，我就给的起。”

长谷部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拿手里的细杆敲了一下博多的脑袋，把小短刀整个提溜了起来，在博多的奋力挣扎中拿下了他死死护着的眼镜。

博多的世界模糊了。

长谷部又把他提溜回了那距离视力表五米的桌子后，把遮眼勺塞在他手里。

“乖，”长谷部拍拍他的头，淡定说到，“先遮右眼。”



一期一振正复习着视力表加深印象，一旁的几把太刀集体做着眼保健操进行并没有什么卵用的补救。突然身后传来哭声，一期一振刚把视线从视力表上移开，博多就猛地砸进了自己怀里。

“呜呜呜……一……一期哥！”博多抽噎着，镜片都因哭泣变得雾蒙蒙的，“长……长谷部他欺负我！他居然让我把眼镜拿下来！”

一期一振一惊，赶紧把视力表放到一边，把博多抱好，安慰地轻拍着他的背:“好好好，别哭别哭，等体检完了我就去帮你揍他……这下知道不能熬夜看文件了吧？知道要早点和大家一起上床睡觉了吧？”

“呜呜……”博多一脸委屈，“我以后再也不帮他做财务报表了！再也不了！！！”

“长谷部君还真是严厉啊。”莺丸喝了口茶，慢悠悠地说到，“连博多都不能通融吗？”

“唉，何止啊。”狮子王指了指一边，只见测视力的地方又出了状况。

“长谷部你在那里瞎晃……嗝，瞎晃悠什么！把那牌子给我扶好了啊！晃来晃去老子怎么看得清啊！丢了信长的脸你要负责啊！！”不动行光狠狠把手中的甘酒拍在桌子上，面颊通红，身形不稳。

被日本号和次郎灌了不少酒啊，不动小朋友。

长谷部板着脸，拿细杆在手里敲了敲，无奈地朝一边喊到:“宗三！你有空吗！把不动带下去给他灌两壶茶醒醒酒！”

“胡说！嗝……我没醉！宗三你放开我！我能看清！我能……嗝。”

不动行光被拖走了。

长谷部在不动行光的名字后面画了个三角，打算之后再给他补上。视线下移，下一组要测的是——打刀。

常言道，风水轮流转。如今这句话可是在新选组内得到了淋漓尽致的体现。

和泉守兼定和长曾弥虎徹静静地缩在一旁，一脸沧桑。

“我从来没有这么真切地感受到国广对我的重要性，”和泉守兼定缓缓说到，“我需要他。”

“我应该和浦岛一起去种田的，”长曾弥一边摸着自己的胡茬，一边后悔着，“因为来的晚了些没有做过田当番……哎，我觉得我要完蛋。”

这时冲田组二人欢快地蹦跶过来，拍了拍两人的肩。

清光嘚瑟地一甩小辫，用手拍着胸脯说到:“兼定，老大，别担心，国广分开了还有我们呢！”

“没错，”安定接话，“新选组的视力就由我们来拯救！”

欸？这句话怎么听着有点耳熟？昨天测身高的时候谁说了来着？

另一侧，常年在角落里作伴的山姥切国广和大俱利伽罗对上了眼。

两人面瘫状互相对视着，没有人开口说话，但同样的不合群属性已经帮助他们建立起心与心的交流。

『……要我帮你吗？』

『不想跟你混熟。』

『啊，也是，像我这种仿作没人看得上吧……』

『……』

『我视力也不算是最好的，想要帮你也是我不自量力了，哎……像我这种仿……』

『……拜托你了。』

『哎？！可以吗？你愿意我帮你？』

大俱利伽罗别扭地转开了头，通话结束。

长谷部已经喊打刀们过去排队，团结一致的打刀们尽量让视力差些的刀身后都排上一个视力好些的帮忙，一旁围观的太刀们见此，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长曾弥紧张地站在第一个，待站到桌前，拿起遮眼勺时，他身后的清光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自家老大那魁梧的身躯已死死挡住了自己的视线。无奈之下，清光只好扒着长曾弥的胳膊鬼鬼祟祟露出半个脑袋，长谷部已经指向了倒数几行里的一个，长曾弥眯了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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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都糊成一团看不清。

“右！”清光在身后小声提醒到，“右！”

“啥？”长曾弥发现自己完全听不清清光的声音，而此时长谷部的细杆已经往上移动了一行。

“上！！”清光努力地踮着脚，然而发现自己的身高根本不可能凑到自家老大的耳边传话，“上！上啊！”

还是听不清……

两人不由得都急了起来，长谷部又往上指了一行，长曾弥已经开始出冷汗了。

“左！”清光小声提醒，发现自家老大还是无动于衷，不由得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一把拽住长曾弥的衣摆，把他往下拽了十公分。

“我说左你听不见吗！！！”

“啊，听得见。”长谷部回到。

……

长谷部拿小棍在桌子上敲了敲，沉着脸对打刀们说到:“给我好好遵守纪律，知道吗。”

清光瑟瑟发抖地点了点头，连带着后面一对一结伴帮扶的同僚都遭了殃。

安定在长谷部阴森的目光下不敢靠近和泉守半步，和歌仙商量好的同田贯也陷入了同样的悲剧。屋外围观的堀川悲愤地敲打着地面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和泉守视力垫底。

但是有一个例外。

大俱利伽罗淡定地认清了4.8的一栏，与作弊失败的几人相比算是成功逃脱了种田的结局。

啊？你问为什么？

因为他和被被可以进行心与心的交流啊！

待打刀测完，下面要上演本次测视力中最大的悲剧了。

“……不用指了，”石切丸冷着脸，“我去种地。”

“最上面那个是右，我记住了。”次郎缓缓说到。

“最上面那个是右，下面一行是左上，你看我记得多吧！”萤丸破罐子破摔，不再眼巴巴看着爱染，嘟着嘴回到。

……

长谷部记好三人的数据，有些心疼起大太刀们的视力。太郎太刀神情严肃地站到了桌前，拿起了遮眼勺，挡住了右眼。

昨晚老老实实背了一夜的视力表，现在能派上用场了吧！

长谷部看太郎太刀没有一上来背一二行，有些吃惊。他挑了第三行指。

太郎无动于衷。

第二行？

太郎还是无动于衷。

……那第一行这个右你总能记住吧。

太郎依旧无动于衷。

次郎在一旁看着，出声提醒:“大哥，你愣着干什么啊！”

“啊？”太郎太刀一脸茫然，“长谷部已经开始指了？”

……合着你连指没指都看不清了啊，那背了一晚上视力表有个ball用啊。

待大太刀那里陷入一片愁云惨雾，太刀们已经召开了紧急会议。

付丧神们围在一起，鹤丸扫视一圈，金瞳越发幽深。

“要过这一关，我们也要像打刀那样，一对一帮扶。”鹤丸压低声音说到，“谁的视力相对好一些？举举手。”

髭切举起了手。

三日月举起了手。

莺丸举起了手。

“……你们几个老头别闹！”鹤丸一脸无奈，“刀贵有自知之明！一个个老眼昏花的出来逞什么能！这种机会留给耳聪目明的年轻人懂不懂！”

三把刀暗地里“切”了一声，把手放下，过了一会儿，一期一振犹犹豫豫举起了手。

“我已经把视力表背过了，”一期一振双眉微蹙，“如果大家信任我的话，我可以试试。”

“还有人吗？还有谁能帮忙吗？明石，你行不行？”鹤丸说到。

“别理我，”全程观看了博多经历的明石咸鱼状躺在地上，“让我静静。”

鹤丸又问了两遍，太刀里无人吱声，鹤丸无奈地叹了口气，对一期一振说到:“那就只能靠一期了，记住，帮完一个，趁长谷部不注意的时候赶紧移到下个人身后，然后你最后测就好。”

一期一振点点头，转身抓住三日月的手:“夫人，放心吧，一切交给我。”

三日月无奈的笑了笑:“御前樣，我真的不用你帮……”

“这个时候就不要逞强了。”一期一振十分不放心的样子。这时，长谷部朝太刀们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过去。太刀付丧神们互相对视着，神情严肃有如遭遇检非。

膝丸不知怎的被推到了第一个，一期一振站到了他的身后。膝丸叹了口气，眼巴巴地望向心不在焉的髭切。

……就算没有人帮忙，我也想和兄长站一起啊。

髭切往队伍前面扫了一眼，对上了膝丸的视线，挑了挑眉。他凑到队伍前面，对一期一振说到:“你到三日月后面去吧，我站这里。”

膝丸的眼睛亮了起来。

一期一振有些惊讶:“您确定？二位的视力……”

“确定确定当然确定！”膝丸插嘴，“我怎么样都无所谓，一期一振君你还是去帮别人吧！”

一期一振犹豫了一会儿，微微颔首，移到了后面排着的三日月身后。膝丸兴奋地还想说什么，被髭切扳着肩转了过去。长谷部整理好了手中的表格，抬高声音对待测的太刀们说到:“还请诸位配合工作，一会儿测的时候请后面的人保持安静，不许贴的太近。”

太刀们眉头微皱，担心到一会儿测的时候听不到一期一振的声音。膝丸掀起刘海，有些不安地用遮眼勺挡住了一只眼，长谷部手中的细杆晃动，落在视力表上发出微微的敲击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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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不清啊。

正当膝丸(29)纠结着上下左右该蒙哪个方向的时候，突然他感觉到有谁在自己的背部用手指轻轻向右滑动。他的身体猛地僵硬起来，大脑一片空白地向右指了指。

长谷部微微点了点头，细杆向下移动了一行。

这次背上传来的触感是向上划。

膝丸颤抖地指了指上，长谷部的细杆又往下移动。

一直到4.8的一行，背后的触感不再有，膝丸愣愣地站在那里，只见长谷部记好数据，挥了挥细杆，示意下一个。膝丸呆呆地移到一旁，只见髭切(43)一脸淡定的抱着胳膊，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轻松地随着长谷部细杆的移动而指着方向。

待髭切测完，膝丸瞪大眼睛盯着他:“兄……兄长，你……”

髭切拍了一下膝丸的后脑勺，自顾自地向外走去:“你什么你，愣着干什么，走了瞎丸。”

……已经从身体部位进化成带刀身攻击性质的形容词了吗！

膝丸赶紧跟了上去，一边大叫到:“兄长！是膝丸啊！膝丸！”

后面排着的太刀们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原来还有在背上划这一招啊！还有髭切说他视力好原来不是骗人啊！那么另两个……

莺丸对一期一振摆摆手示意无需帮忙，掀开了自己的三层刘海，轻松地指完了方向。他身后的三日月用袖子遮着脸笑着。

“哈哈哈，到我了吗？甚好甚好。”三日月好奇地摆弄了一下遮眼勺，轻轻把它扣在一只眼上。身后的一期一振一脸严肃，已经进入备战状态。

长谷部指向一处。

那一行的第……第五个吗？左下右左上，那应该是……

三日月笑眯眯地朝上指了指。长谷部点点头，细杆下移。而一期一振的手僵在了半空。

不对！我还没来得及碰夫人的后背呢！

一期一振还未反应过来，三日月已经咻咻咻地指到了5.0，他满意地眯了眯眼，将遮眼勺换到另一侧。

……身后的太刀们都震惊了，鹤丸的下巴险些掉在地上。

不对啊，三日月和莺丸昨晚明明没有一起背视力表，他们俩老眼昏花的怎么能认到5.0？？？

一期一振僵在原地，发现自己背了一整晚的视力表却一点忙都没帮上，不由得遭受了巨大的打击。鹤丸赶紧提醒前面的人传话让一期一振移到后面来，而长谷部已经记好数据，抬起了头。

“嗯，下个是一期一振君吗？”

一期一振回过神来，赶紧摆摆手，向后退去:“不是我不是我，下一个还是让……”

“哦，那就你吧。”长谷部抬起细杆，“先遮右眼。”

……完了。

于是太刀内唯一的有生力量一期一振还没来得及帮忙就离开了待测的队伍。设想中能够重复循环使用的一期一振连一次性物品的功效都没来得及发挥就站到一边去了。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鹤丸抓狂，“我从来不知道他们的视力有那么好！”

烛台切托腮想了想，啊的一声:“我知道了！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人类随着年龄增长，眼球晶状体逐渐硬化增厚，眼部肌肉调节能力减退，变焦能力降低而看近物时影像投射在视网膜时无法完全聚焦……”

“说人话。”

烛台切顿了顿，轻咳了两声，小声说到:“专业术语叫老视，俗称老花眼，看得清远处但看不清近处。”

一期一振有如五雷轰顶般愣在一旁，他僵硬地转动脖子，把视线投向正和莺丸谈笑风生的三日月，两手扶上他的肩，凑近身子声音颤抖地说到:“夫……夫人，你看得清我的样子吗？”

三日月眨眨眼，丝毫看不出有看不清近物的样子，他笑着回到:“吉光，你的样子可是一直在我心里的啊。”

……所以看不清的吗。

一期一振的心顿时哇凉哇凉的。

世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在大阪城，你在京都;不是我在皇室，你在东博;不是我在四花，你在五花;也不是我在177，你在180。

而是我在你面前，你却看不清我的样子。

“夫人，”一期一振板着脸抓起三日月的手，“走，我这就带你去配老花镜。莺丸殿要一起来吗？”

莺丸摆摆手:“不用了，我再围观一会儿，挺好玩的。”

于是悲愤交加的一期一振拖着三日月到万屋去配老花镜了，还未测的几把太刀们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下一个轮到江雪，长谷部刚开始指了一个，就听江雪顿了一会儿，说到:“长谷部君，可否听我一言？”

长谷部动作一停，只见江雪双手合十，微微躬了躬身:“用这视力表来测视力实在没什么意义。我看清了大的，不意味我能看清小的;可我看清了小的，难道就说明我能看清大的了吗？天那么大，难道我能一眼看尽天吗？地那么大，难道我能一眼望尽地吗？所以，真正大的东西，才是真看不见的东西，如果不大，那不就看的见了？真正小的东西，反而是更容易看到的东西，佛经有言:无见……”

“哎哎哎打住打住！”长谷部一脸黑线地摆摆手，示意江雪停下，“江雪大师，你说的听上去好像是挺有道理，但是……”长谷部拽了拽自己身上的牧师装，“我信上帝，不信佛的。”

江雪面无表情地沉默了一会儿，缓缓说到:“虽然信仰不同，但我们可以在和睦的基础上深入交流一下。”

“哦，那在深入交流之前，”长谷部拿小棍敲了敲视力表，“您先告诉我这个朝哪开口吧。”

“……”

江雪沉默了许久，他的双眼微眯，透射出波澜不惊的光，带着宁静而深邃的禅意。他盯着长谷部手中细杆的顶端，辨认了许久，缓缓说到:

“……阿弥陀佛。”

……

当江雪测完，路过后面的山伏国广时，他停住了脚步，不高兴的表情下隐藏着期盼。

“山伏先生，你能度化的了他吗？”

“咔咔咔咔咔！”山伏国广大笑起来，“其实拙僧还是很乐意去种地的，毕竟这也是一种修行啊。”

听罢，江雪叹了口气，默默地离开了。

可惜数珠丸没有来本丸，要是他在的话……一定忽悠的了长谷部的。

鹤丸的前面排着明石，正当他绞尽脑汁想作弊方法的时候，一个小小的付丧神偷偷摸摸地插进了他的前面。

萤丸向鹤丸嘘了一声示意不要暴露他，又向屋外比了个ok的手势。在门边待命的爱染点点头，又乱七八糟地比划了些只有他们两人才明白的手势。

明石摘了眼镜就是个瞎子这件事绝不能暴露！明石的视力就由我们来拯救！

鹤丸怔怔地看着两个小家伙一脸认真地待着机，立马就明白了他们的用意。

爱染视力好，在屋外也能看清长谷部指什么，但站在明石身后一定会被挡住。所以要让萤丸躲在明石身后，看爱染往哪指萤丸就往哪划。

鹤丸挠了挠下巴，突然笑了起来。

一期不出租他家孩子，那我用别人家的还不行吗！

早已测完的小狐丸在一旁有些不自然地捋了捋自己的头发。凑近了看，银白的发丝下隐约露出一抹黄色——是鸣狐围在脖子上的那只狐狸。

刚刚测出悲惨成绩的狮子王一脸羡慕地看着小狐丸，把脖子上围着的鵺扒了下来，语重心长地说到:“你瞅瞅你，都是围脖，人家的眼神好还能说话，你除了衬托我帅和拖慢我机动还有啥用？”

鵺不满地呲了呲牙，哼哼了两声，狮子王无奈地顺了顺它的毛，把他戴回了肩上。

下一个测的就是明石了。鹤丸已和萤丸商量好帮完明石下一个就帮他，萤丸点点头，萤绿的大眼睛里满是兴奋，对前后两把太刀示意包在他身上。

“明石先生，把眼镜拿一下，我要先测你的裸眼视力。”长谷部的声音传来，明石慢吞吞地摘下了眼镜。

明石的世界模糊了。

门口的爱染双眼圆瞪，已然就位。长谷部的细杆落在一处，爱染迅速向右指了指，萤丸看清了对方的动作，点点头，伸出手指。

打击81还飘着花的大太刀萤丸小朋友带着满怀的热忱在自家监护人那永远直不起来的腰上以平日里出阵抢誉的气势狠狠地向右一划，从他的动作里我们可以看到他对明石的殷切厚望。

右啊！明石！！！

咔嚓——

……哎？你有没有听到什么东西断掉的声音？



鹤丸脸色煞白地看着明石被紧急送往了手入室，后面跟着哭的稀里糊涂的两个小家伙。

被一把大太刀拦腰截断是什么感受？

等明石醒了你可以问问他。

此时长谷部的脸已然黑如锅底，看在明石进了手入室的份上没有太计较。鹤丸环视一圈发现太刀没测的只剩自己和烛台切突然有点孤立无援，突然，他看到了一旁测完看热闹的家伙中那个悠闲地喝着茶的身影。

像是察觉到了鹤丸的视线，莺丸回过了头，两人视线一相交，三百多年好室友间的默契立马让莺丸明白了鹤丸的意思。他放下茶杯，站起身来点了点头，身子朝向鹤丸，老花眼看向视力表。

鹤丸挡住右眼，深呼吸以缓解内心的紧张。长谷部细杆晃动，指向一个，鹤丸皱眉，眼神飘向了一旁的莺丸。

莺丸面向鹤丸朝右指了指，鹤丸眨眨眼，刚想动作，手指伸到一半忽然顿住。

等等！从我这里看是右的话在莺那里应该是他的左边！所以我往右指一定会指反的！正确的方向应该是……

机智的鹤丸往左伸出了手指。

长谷部的细杆向上移动了一行。

什么？！错了！！

莺丸看鹤丸指反了方向，立马明白了原因。

鹤以为我是以我为标准指的吗？那这样的话，我应该……

机智的莺丸这次往自己的左边指了指。从鹤丸的方向来看是向右。

而鹤丸此时正在进行着紧张的思考。原来莺他就是按我看的方向指的吗！那这样的话……

机智的鹤丸向右伸出了手指。

长谷部的细杆又往上移了一行。

什么？！又错了！

鹤丸和莺丸顿时陷入了巨大的混乱中。而长谷部不知怎的，光指左右不指上下，待鹤丸脑袋里左啊右啊转了不知道多少个圈，他也就测完了。

烛台切一脸无奈地看着两人。

不愧是三百多年的室友，这默契感是要上天啊！

鹤丸茫然地放下了遮眼勺，两眼无神地走了出去，莺丸赶紧追了上去，被鹤丸伸出手挡住。

“别跟过来，”鹤丸声音低沉，显然是被这结果吓的不清，“我想静静。”

鹤丸没有留下来看烛台切摘下他帅气眼罩的精彩瞬间，戴上兜帽cos被被静静地找了个角落和大俱利伽罗一起蹲着。

……要命了太刀终于测完了。

长谷部长吁一口气，看了看表格上仅剩的几个空白的地方，揉了揉自己酸涩的手腕。

“枪和薙刀——”长谷部向外喊到，“还有不动，宗三，不动的酒醒了吗！”

话音刚落，一道黑影从门外射入，伴随着一声脆响刺透了视力表，钉入了后方的墙上，led的光无力地闪了两下，啪地灭掉。

长谷部僵硬地转过头去，看向那细长的东西，其上熟悉的纹路清清楚楚揭示了它的身份——日本号的鸡毛掸子(划去)本体。

“长谷部！”宗三死死拉住日本号，“日本号他喝高了！你快来管管！”

“视……视力这种东西有什么好测的！”日本号舌头打结地说到，“我不测！我才不测呢！”

长谷部拔下了日本号的本体，放置在墙边，从兜内掏出一张折成方块的纸，展开铺平，粘在墙上——一张纸质的新视力表。

长谷部揉了揉头部，一边准备出去收拾烂摊子，一边叹着气。

药研罢工的原因……多少能体会到了呢。



是夜，长谷部将整理好的表格恭恭敬敬地交给了审神者。审神者翻了翻，惊讶地说到:“不愧是长谷部啊！能看到这么正常的数据真让人欣慰。”

“主吩咐的事自然要尽全力做好的。”长谷部回到。

“是不是挺累的？其他人没有为难你吧？”

“虽然出了一点状况，但都在我意料之中。多谢主的关心。”长谷部微微躬身回到。

审神者笑着把表格放到一边，看向长谷部:“干得好长谷部，我之前有向你承诺的，你什么时候有空？我陪你去万屋换极御守。”

“能得到主的称赞已是我最大的荣幸，”长谷部微笑着回到，“虽然在下也十分迫切想同主一起去万屋，不过这些天我可能都抽不出空了。”

“哎，怎么？”

长谷部的笑容里带上一丝无奈。

“有几十把刀约我体检完后去手合呢，所以极御守还是推迟一段时间再换吧。”


因长谷部遭遇生命危险体检无法进行下去的无限期TBC